面对致命的细胞因子风暴,中药如何应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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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部分新冠肺炎患者，特别是年轻、无基础疾病的患者，早期病情较轻，后期突然加重，疾病的快速恶化，主要与细胞因子风暴有关。本文将结合最新发表的论文为您解读中药如何应对细胞因子风暴。部分新冠肺炎患者早期病情较轻，后期会出现突然加重的状况。重症患者多在发病一周后出现呼吸困难和/或低氧血症，严重者可快速进展为急性呼吸窘迫综合征（Acuterespiratorydistresssyndrome，ARDS）、脓毒症休克、难以纠正的代谢性酸中毒和出凝血功能障碍及多器官功能衰竭（Multipleorgandysfunctionsyndrome，MODS）等。细胞因子风暴（Cytokinestorm）是导致新冠肺炎患者病情突然加重甚至死亡的重要原因。根据日前公布的《新型冠状病毒感染的肺炎诊疗方案（试行第六版）》，西医针对重型、危重型病例的治疗，主要有呼吸支持、循环支持、康复者血浆治疗等方案。对细胞因子风暴的治疗手段有：使用糖皮质激素等免疫抑制剂、注射抗细胞因子单克隆抗体、体外血液净化等。西药靶点明确，作用单一，多为对症治疗，面对细胞因子风暴这类机理复杂的疾病，不能充分发挥其优势，对于早期预防则没有明确方案。相比之下，中医药靶点多元，作用广泛，多为系统性整体调节，在复杂疾病的防治调理中体现出了较高的价值。在新冠肺炎的轻、中、重患者的治疗中都取得了卓越的效果，这与中药有效地控制了细胞因子风暴相关。在COVID-19疾病疑似/确诊初期，给予一般治疗的同时，应及早使用中药，以期提高患者治愈率，降低重症发生率。最新一期的《中草药》杂志，发表了关于中药防止细胞因子风暴的研究综述（尹明星，曹艳，施春阳，王文清，方建国.中药防治细胞因子风暴的研究进展[J].中草药,,51:CNKI首发）。本文将为各位读者介绍这篇论文的核心内容，为各位梳理针对细胞因子风暴的中药组方及中成药研究进展。什么是细胞因子风暴？细胞因子风暴，又称细胞因子释放综合征（Cytokinereleasesyndrome）、细胞因子瀑布、高细胞因子血症，是机体对于外界刺激产生的一种过激免疫反应，呈现高炎症反应状态。在这种过激免疫反应中，细胞因子与白细胞（中性粒细胞、单核-巨噬细胞等）通过特定的正反馈调节机制，使得多种细胞因子在组织、器官中的水平不受控地升高，最终引发急性呼吸窘迫综合征、多器官功能衰竭，甚至死亡。细胞因子风暴的发病机制复杂、疾病进展迅速、死亡率高，不仅发生于此次新冠肺炎，亦发生于其他诸多感染/非感染性疾病，如流感、SARS、登革热、多发性硬化，胰腺炎等。中药应对细胞因子风暴的药理作用细胞因子风暴起源于细菌、病毒等抗原的刺激，它的实质就是免疫紊乱，直接的后果是造成组织的损伤。中药针对上述各个环节均有药理作用，包括对抗原的清除，如抗菌、抗病毒、中和/破坏内毒素等；对免疫系统的调节，如上调调节性T细胞、促进IL-10分泌、下调TNF-α、抑制炎症信号通路等；对组织器官的保护，如抗氧化应激和对呼吸、消化、循环系统的保护等。部分中药组分具备一定程度的抗菌抗病毒效果，有助于从源头阻止细胞因子风暴的产生。比如清开灵口服液和双黄连口服液，均能显著抑制H9N2病毒感染的小鼠肺实质病变，与常用的抗病毒西药利巴韦林对照组相比，中药组可以显著地提高小鼠存活率、降低肺部病毒滴度。一些中药可以清除或中和细菌内毒素，从而对遏制细胞因子风暴具有积极作用。例如来自于《肘后方》的黄连解毒汤是用来治疗急性感染性疾病的有效药物，通过电镜观察可以发现黄连解毒汤提取液能直接破坏细菌内毒素结构，具有中和内毒素效果。除此外，也有报道发现板蓝根及其化学部位具有广泛的体内外抗内毒素活性，不仅能够直接中和、降解内毒素，亦能在体内拮抗内毒素引发的弥散性血管内出血、抑制内毒素引起的发热，对内毒素致死性攻击具有显著的保护效应。一些中药及活性成分，具有调节免疫细胞的组成、分化、活化、分泌、杀伤等功能，进而抑制炎症进展，阻止细胞炎症风暴的发生。例如在射干麻黄汤对大鼠肺部炎症的影响的研究中，发现射干麻黄汤呈剂量依赖性增加血液中CD4+CD25+、CD8+CD28?T淋巴细胞所占比例，有效抑制肺部炎症进展。中药也可以下调促进炎症免疫细胞的水平，同时上调抑制炎症免疫细胞的水平，促进抑制炎症细胞因子的分泌，进而平衡过激的免疫反应。如宣肺透解剂可以明显降低流感病毒感染的小鼠血清及肺组织中的促炎细胞因子，同时显著增加抗炎细胞因子IL-10的含量。羌跖汤可以在体内显著抑制多种细胞因子的产生，对抗H1N1病毒诱导的细胞因子风暴，提高小鼠的存活率。参附注射液可抑制内毒素休克大鼠肺部炎症，有效缓解急性肺损伤，同时降低血液中TNF-α、IL-1β等细胞因子水平，防止细胞因子风暴的发生。参附注射液可以抑制HMGB1-NF-κB信号通路，从而阻断肺部炎症反应。参附注射液为《诊疗方案》中医治危重型患者的推荐中成药，其作用效果具有科学依据。中药对于组织器官的保护、提高愈后状态、降低死亡率等方面也具有重要意义。中药对组织器官的保护作用在对抗细胞因子风暴产生严重不良后果方面也逐渐受到认可。例如《诊疗方案》中推荐使用的中成药血必净注射液，可用于COVID-19重型、危重型患者治疗。前期研究发现血必净注射液对甲型H1N1病毒感染重症肺炎小鼠的脏器具有保护作用，可减轻小鼠肺部炎症细胞浸润、水肿、淤血、出血等病理改变，虽然对病毒无直接抑制作用，但该药物可通过脏器保护提高小鼠的存活率。中药应对细胞因子风暴的临床应用中药作用广泛，靶点多元，对于系统性疾病调理具有独到优势。某些感染性疾病在西医治疗的基础上联合中医药治疗，能够显著改善患者临床指标，避免细胞因子风暴等急性不良事件发生，提高患者治愈率。在本次COVID-19疫情中，中医院重症发生率、死亡率均有明显改善，中西医结合治疗凸显出极大的价值。中西医结合治疗组在临床指标、治愈率等方面有显著性优势，患者发热、咳嗽等症状明显改善，血液中TNF-α、IL-6等细胞因子水平显著降低，机体高炎症状态得到控制，未发生细胞因子风暴。相比于纯西医治疗对照组，中西医结合治疗组的临床优势实质上归功于中医药的使用。中医药在免疫调节、器官保护等方面的作用有利于患者康复，避免细胞因子风暴等急性不良事件的发生。

图片来源：尹明星，曹艳，施春阳，王文清，方建国.中药防治细胞因子风暴的研究进展[J].中草药,,51:CNKI首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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